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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五章 荒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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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陳鳳琪給出的處理決定非常寬容, 所以心懷愧疚林瑯特別配合,將他知道的一些信息全都交待了出來。

因其姑姑的原因,再加上他的特殊身世與經歷,讓林瑯在祁王一系中頗得信重, 為拉擾他, 許多事情都沒瞞他, 只是此前的打算,是要利用林瑯對先帝的怨,讓他侍機刺殺先帝。

誰知世事難料, 沒等到他們動手,先帝就將自己給作死了,早就籌謀的計劃也就因此而被擱置下來。

但凡參與刺殺謀逆這種大案的人,向來都難逃一死,所以林瑯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。

如今既能擁有一線生機, 又知道自己被所謂血脈至親所欺瞞蒙蔽,他完全可以說是知無不言, 言無不盡, 這給大理寺的偵辦工作提供了極大的突破口,也為各方面的準備工作提供了時間。

不僅整個京城全都動了起來, 各地駐軍也都進入警備狀態, 得知安常煦在京中遇刺,李常欣可謂是的勃然大怒,立刻點出一萬多騎兵。

“膽敢刺殺我哥?活得不耐煩的東西!看我不去端了祁王的老巢,以為自己手上有個十來萬兵馬, 就想反了這天,哼,做他娘的美夢, 我一定要去親自去宰了祁王那個老東西。”

徐景楠小心翼翼的從旁勸道。

“郡主,鎮南軍離衛山軍的駐地更近,又一直在註意衛山軍的動向,我大伯父那邊接到消息後,肯定會就近調軍前往,北疆距離東河府山高路遠,定北軍長途跋涉的話,戰力勢必會大降,何況朝廷沒有給我們下旨,擅自調兵,您……”

去年因擅自調兵而被罰的經歷,尚且歷歷在目,但是李常欣還是毫不猶豫的大手一揮道。

“大不了就是被摘了這個大將軍之位,反正那祁王膽大包天,敢刺殺我哥,我絕對不能放過他。”

知道李常欣的脾氣,王修業壓根就沒打算開口勸阻,而是一直在仔細研究從北疆前去東河府的路線。

“郡主,聖上今春下令修建的兩條路,現在還沒有徹底完工,我們想去東河府,這一路上東去的話,路況不好的話,恐怕要耗費不少時間,我們不如先去燕北。”

說話間,王修業的手指移向燕北行省所在區域。

“祁王陰謀敗露,很有可能會揮兵北上,我們若能盡快趕到燕北境內,扼守在這進京的必經之地,一定能將對方正好堵住。”

王修業不僅沒有勸阻,竟然還在認真思考對敵之策的反應,讓徐景楠感到有些意外,想要說些什麽,但是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選擇咽下自己的想法。

對於王修業這積極配合的反應,李常欣感到十分欣慰,不過她還是說出自己的安排。

“嗯,我也是這個想法,祁王那個老東西在東河府經營多年,我們這個時候去東河府,肯定會撲個空,現在最好是去半路上攔截對方,不過你就不要去了,我走之後,這邊也不能放松,需要你和張將軍主持大局。”

王修業毫不猶豫的直接反對道。

“不行,徐景楠他們留下就行,我一定要與你一起去。”

就這個問題你來我往的爭執片刻後,最終還是急著要起程的李常欣選擇妥協,確定留下正在大聲反對,卻被忽略的徐景楠。

皇帝遇刺,執掌衛山軍的祁王是主謀的消息,朝廷雖然無意大肆宣揚,但因事關重大,還是被迅速傳了出去,且傳播速度很快。

安常煦這個皇帝繼位近兩年,所做的一些實事,頻布的一些政策條令,已經惠及無數百姓,也讓那些百姓對現在的朝廷十分擁護。

尤其是朝廷今年修路,以十分優厚的待遇征用大批人工,讓許多貧困百姓都能從中受益,對私人出資給他們發工錢的皇帝更為感恩戴德。

所以掌管衛山軍的祁王派人刺殺皇上,有謀反之間的消息傳開後,民間頓時議論紛紛,接到調令的鎮南軍從南疆出發,疾帶趕往東河府轄制衛山軍的消息傳開,更加證明了那些小道消息並非虛言。

這也就使得上萬規模的定北軍騎兵踏上征程時,不明真相的百姓以為定北軍也是接到皇上的調令,去守衛京城,打衛山軍。

知道定北軍打算從燕北行省借道的消息後,趕在大軍未到之前,當地官方與百姓同心協力一起上陣,砍樹挖山,把定北軍接下來將要途經的道路整修得又寬又平。

這絕對是民心之所向的直接體現,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生感動,也使得定北軍的行軍速度因此而得到大幅接升。

與此同時,祁王在得知自家籌謀多年的刺殺計劃失敗,祁王府被曝露的消息後,的確是立刻行動起來,顛倒黑白的說了一些皇上為排除異己,容不下衛山軍的話,煽動軍/心。

只是誰都沒有料到的是,衛山軍踏上征程後,還沒走出東河府,就意外頻現,走路遇大坑是常事。

想要過河,卻發現橋斷或被拆,想要征用船只,卻在沿河兩岸找不到人家,只能臨時搭橋,或是選擇繞路而行。

但凡是有心之人,都能看得出來,衛山軍會遭到如此對待的原因,本來打著清軍側的名義,要為他們的主帥祁王討個公道的衛山軍將士,都忍不住暗自在心中犯嘀咕。

隨著第一支隊伍悄悄跑路,像是打破了某種枷鎖,相續有人帶著手下將士私自逃跑,這種現象讓心中本就沒什麽底氣的祁王氣得暴跳如雷。

可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,沒過幾日,鎮南軍的先遣騎兵部/隊就已趕到附近,讓急於趕路的祁王壓根顧不上派人去追回那些逃兵。

祁王沒有想到朝廷的反應竟然這麽快,也沒料到鎮南軍竟能到的這麽快,更沒想到,他自認已經掌握在手中的東河省,對他其實毫無忠心可言,竟然會這麽針對他們衛山軍,絲毫不顧忌衛山軍中將士大多都是東河子弟的情分。

“王爺,我們如今尚在東河境內,就遭遇到重重阻力,一旦出了東河府,形勢恐怕還會變得更加惡劣。”

說話的同時,陳傳明小心看了下祁王的臉色,見他沒有什麽大的反應,就知道對方心裏其實也有數,說話便大膽了一些。

“王爺,唯今之計,我們只有一不做二不休,王爺幹脆直接在東河境內稱帝,變得名正言順之後,再對將士們許以重利,肯定能夠提振軍中士氣。”

聽到陳傳明的話,祁王眼睛一亮,身為執掌十餘萬衛山軍,擁有一塊資源富饒的封地的親王,論權勢與身份地位,他絕對是尊貴至極。

身為當今皇上的皇叔祖,不管是勳貴之首徐家,還是文臣之首邵雲博,在他面前都需低頭以禮相尊。

只是他不甘心,同為皇子皇孫,憑什麽他哥能當皇帝,他侄子也能當皇帝,現在連他當今那個毛頭小子都能當皇帝,反倒是他這個皇叔祖還要在對方面前伏首稱臣。

更過分的是,先帝,也就是他侄子,寧願認那個給他養大兒子的農家老太婆當義母,死前將對方推到監國太尊的位置上,也不願將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嫡親皇叔請回京,讓他當攝政王。

所以祁王自認從各方面講,自己都比當今更有資格當皇帝,幕僚陳傳明說的這番話,讓他正中下懷。

“稱帝一事非同小可,還不知其他將士意下如何,就交由你這個軍師,負責去探聽一下其他人的態度。”

陳傳明聽出這話中的重用之意,頓覺驚喜不已,立刻恭敬的應下。

等到鎮南軍趕到時,祁王在東河邊境的府城稱帝的消息,在迅速傳回京城的同時,也遍傳安國境內。

看到祁王稱帝後,發布的討伐他這個正牌皇帝的檄文,讓安常煦感到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“奶,您說,這人的腦子沒問題吧?他一個亂臣賊子,竟然敢發這種顛倒黑白所謂檄文,說要討伐我。”

陳鳳琪不以為意的回道。

“不過是想當皇帝想瘋了而已,一點臉皮都不要了,都說是家醜不可外揚,既然他都不要臉了,我們也就沒必要再給他留臉,將他這些年做的事,全都公諸於眾,再將涉及此次刺殺與謀反事件的首惡,全都斬首示眾吧。”

這還是陳鳳琪第一次毫不留情的直接下令殺人,在此之前,哪怕是對曾派人刺殺過她自己的成王,她都能網開一面,只是下令將那些人流放海外,生死由天定。

安常煦知道,這是因為,這次遇刺的是他,為了能夠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,所以他這向來的心軟,對生命十分敬畏與重視的祖母,才會一改往日的寬仁,直接親自下令判人死刑。

“好,我這就下旨。”

在塵埃落定之前,同樣被收押在獄中的林瑯聽說這個處置結果後,提出想要再見他那姑姑一面的請求,得到了郭寺卿的批準。

看到他那位年過四十,依舊風韻猶存,看著仿佛二三十歲的姑姑,在被收押入獄後,短短時間內,就老了二十歲不止,看上去仿佛年過五旬,比真正年過五旬的太尊顯老得多,林瑯笑得十分開心。

“姑姑近來可好?”

儀容狼狽的崔晴柔見到他,目中頓時露出噬骨之恨。

“是你,是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害了我,害了我的孩子,你好狠的心,我可是你的姑姑,良兒他們是你嫡親的表弟妹啊!你怎麽能出賣我們?”

看著對方那竭斯底裏,充滿怨恨的質問,林瑯冷笑著反問道。

“我為什麽不可以,你能在害了娘家一族後,心中沒有半點愧疚,還要繼續利用,害我這個僅剩下的娘家侄子,我為什麽不能讓你們得到應有的回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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